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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辩护和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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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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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护和控诉 Empty周三 十一月 28, 2012 6:07 pm
二零一二年一月二十日,在我国的某个广场发生了一起离奇命案,死者是一个世界著名乐团的天才指挥家——任胡枫。报章上并没有明确的报道,只是提到离奇命案以及已经锁定嫌犯两个关键词而已。


当天,国家为了加快审判的速度和提高人民对法院的信心,通过了最新法庭体系同时也添加最多三天的审判时间限制,该法庭体系也即刻生效了。因为这些原因,这案子被国内大批媒体和民众重视着。


如果说,你是一个想要一举成名的律师绝对不会错过这次的案子。因为如果你成功了,那将会是一个迅速提升自己声望的机会。反之,如果出了些差错,也许就会因此而成为了同业之间的笑柄。


我在前辈的事务所里一边阅读着报章,一边享用着由烤面包配搭蓝山咖啡的西式早餐,过着悠闲的早晨。这时候的我根本没有想过报章上的重大案子会有我出场的份儿……


“嘭嘭嘭……”正当我刚想放下报纸的这一刻,事务所木门外传来了仓促的重击声。我有些不开心地将报纸丢在了咖啡杯旁,打开了事务所的木门。


“求你了陈律师……”我一打开木门,一个黑色西装的中年大叔用着一种激动的眼光看着我,双手紧紧地捉着我的双臂杂乱无章地恳求道:“拜托了……律师先生,我找过了五六间事务所但是都还没找到愿意接受我委托的律师……”


我好不容易,将他的情绪安抚了下来并将他带安置到了接待室的沙发上后,他终于开始稳健地说明他的“委托”了。


“我是莱托尔乐团木管乐器手叶皇柳的哥哥,名叫叶帝柳。” 也许是因为他体型非常健壮的关系,我一直觉得他现在非常稳重地表明着自己的身份,和刚才那个慌张的‘他’简直就像两个人一般。


“莱托尔乐团?难道你的委托就是关于任胡枫的事件?”我有些吃惊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并向他确认道:“就是早报上所写的任胡枫离奇死亡的事件吗?”


“没错。而且,我弟弟还是嫌犯!”他特意压重了“嫌犯”二词,同时他那粗壮的手也敲了一下接待桌大声说道:“他不可能是凶手的!他……”


“等……等一下!”我情不自禁地兴奋了起来,打断了叶帝柳的话,拿着报纸向他质问道:“这可是最新法庭体系的首次审判,怎么可能会没有其他律师事务所的人要接手呢?”


“这件事我不清楚,也许是因为明天就要开庭了,来不及做准备吧!”叶帝柳摸了摸下巴,像是想了一会儿回答道:“对了,每个律师都好像是听了检察官的名字后马上就推辞了。”


“是吗?就说来听听吧!”我随口说道。


“刘文豪。”他简短稳健地回答道。


这时,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律师们都说“不”了。因为对手太可怕了,刘文豪可不是一个普通的检察官,只要是被他起诉的被告都不会有好的下场。更可怕的是,还曾经有过他为了取胜而刺杀辩护律师的传闻。


“所以陈律师,”叶帝柳看似有些担心地用着乞求的眼光看着我说道:“您该会不会也……”


我顿时静了下来,心中不断地想着“对手竟然是刘文豪那就放弃吧!”,冷静下来想了想后才察觉到他几乎弄错了我的身份,对他解释道:“我不姓陈,你找错人了。”


“诶?那,那你是?”他这是脸上的表情显得无比得吃惊,甚至有些滑稽。不过想了想,他会误会也是当然的,事务所木门外可是贴着“陈天栏律师事务所”的招牌呢!


“前辈去度假了。我是国铭鉴,一个新手律师,在这里暂时代替前辈的。”我向他解释道:“如果只是合约还是房屋买卖还可以,至于这个委托,我也不敢拿主意。”


“你不会辩护吗?”叶帝柳看起来异常失望地向我问道。


“也……也不是说不会啦!只是我……那个……不曾独自一个人辩护……”不知道我是不是烂好人这一类型的人,我看见他那沮丧的模样突然间就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我吞吞吐吐地回复道:“平时都有前辈做助手的关系我才……可以……”


我双手交叉地抱着两臂,手心不断冒着冷汗,双脚不受控制地一直在法庭第一审理室的木门前打转着。心中一直不断地想着自己怎么会接这种委托……


那时候,我拿不定主意但又不好意思拒绝叶帝柳。因此打电话询问了前辈的意见。电话响了许久才得到了回应,前辈在电话的另一端笑着回复到:“呵呵呵……就接吧!小国,我会派帮手过去的放心好了!嘻嘻嘻,再见。嘀,嘟嘟嘟……”


这时,一个脸色苍白的红色西服男生朝我这里走了过来。他左手轻轻碰了一下我的肩膀双眼不怀好意地等着我向我说道:“你好呀!我是魔鬼检察官刘文豪。这位律师先生,离开庭时间还有10分钟哟!你在这里急着干什么?哈!我先进去审理室了,你在这里慢慢等吧!”


这明显是讽刺我的不成熟,我下意识地对他感到反感和不满,但同时也感觉到了莫名的恐惧。就在我还来不及收拾这种感觉的情况下,叶皇柳在法警的“陪同”下走向了审理室的木门。


“我都听我哥哥说了,虽然你来不及收集关于案件的情报但还是接受了委托,我真的是非常感谢你。谢谢了。” 叶皇柳在我面前稍微停顿了一阵,对我说完后就直接走进了审理室。


随后,数十个、百个民众和记者也都到达了。审理室的门前在这一刻变得可说是非常热闹,但是对我而言最重要“助手”竟然还没有到达这里。原本心理已经非常紧张的我变得更加慌张了,开始质疑前辈说的话。心中一直闪过“前辈当时只是在对我开玩笑的念头。”


无奈,开庭时间已经到了,我硬着头皮走进入了审理室。


“检控方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开始。”


“辩护方……准备……完毕……随时可以为被告辩护。”可能是没有信心的关系,我吞吞吐吐,丝毫没有一点力气地脱口而出。


“依我看辩护方还没准备完毕呢!不舒服吗?”刘文豪毫不在乎场合地讽刺道。


“辩护律师,您确定可以开庭吗?”就连审判长都有些关切地向我问道。


“可以,没事的。”我点头回答道。


“本案当事人及诉讼代理人已全部到庭,请开庭。”


“关于著名天才指挥家,任胡枫离奇丧命一案今天依法公开开庭进行审理,根据《刑事法典》第二卷分則第一編第一章,第一百二十八条的规定,本庭依法适用普通程序。”审判长继续宣布道:“请问双方是否有不明白之处?”


我和刘文豪同时回复审判长道:“没有。”


“根据《刑事法典》第一百二十八条规定,现在进行法庭调查。现在由检控方宣读起诉状。”审判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刘文豪便站了起来。


“是的,”刘文豪脸色虽然苍白,说话的口吻也有些软弱但是却显得非常有礼,行动也很有节奏地说道:“二零一二年一月二十日,下午八时三十分左右,在天空广场的地下休息室任胡枫的遗体被发现。该休息室是任胡枫专属的,可以肯定是密室。根据验尸报告,死者任胡枫是被利器所伤,遗体上有着明显的打斗痕迹。根据证人与及证物表明死者是被被告所杀。对了,那里地下休息室的走廊更是只有该乐团的人员才能走动的,因此我检控方更有理由怀疑被告。”


“现在由辩护方宣读答辩状。” 审判长同样地也朝着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这个……”我吞了吞口水企图让自己不这么慌张,并向审判长大声宣读道:“由于我方是临时接到委托的因此资料有些不全,不过我方相信被告是无罪的,并能够提出充分的证据证明。”


场面此时一片喧闹,感觉上就好象在指责我根本就没准备辩状的意思。不过还好此时审判长敲下木槌,将场面安静了下来。审判长好像不满地看了我一眼,似地继续说道:“现在请检控方向法庭提供证物。”


刘文豪此时拿出了命案现场的照片、验尸报告、两片光碟、一把疑似凶器的证物交给了法警。法警交给了书记员,书记员做了记录后,交给了审判长,审判长递给了陪审团,让我过目和记录,最后又通过法警交给了审判长。


“检控方要求证人天女士作证。”刘文豪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很迅速地向审判长要求道。


“传证人!”审判长确定天女士来到证人席上后马上道:“证人姓名,性别,年龄,职业,你与被告的关系?”



“天妃甸,女,28岁,是个公司经理。”一个一眼看起来就觉得非常高雅的苗条女性在证人席上作证道:“八时二十五分,我在天空广场中的工作人员地下休息室的走廊碰巧看见走进了莱托尔乐团木管乐器手走进了任胡枫的休息室,虽然没有听到任何争执声但是我却可以肯定杀手就是他了!”


“等一下!”我急急忙忙地站了起来,走到证人席前面。想天女士问道:“我记得地下休息室的走廊就只有该乐团的人员才能走动的,你一个经理怎么能在走廊上走动呢?再来,你说没有听见争执声但是为什么在验尸报告中却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呢?你,明显正在做伪证!”


“因为我很在意嘛……从贵宾席看到了他们在演奏时的争执后一直耿耿于怀,因此就去了走廊。因为那里的工作人员给了我一点面子因此就放了我过去……”天女士很快地就回答了我的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也只是犹豫了一下就回答道:“至于争执的痕迹大概就是在演奏时弄到的。”


“有异议!”在我原打算继续追问时,刘文豪站了起来同时也提出了异议:“审判长如果不信能查看我一开始提交的两个光碟。其中一个是演奏时候发生的争执,另一则是证明天女士到过地下室的闭路电视的光碟。”


第一个光碟播着由莱托尔乐团所演奏的C大调第二交响曲,演奏水准极高,不过一开始我就觉得小提琴手拉得有一些不协调但是并没有多加留意。到了后面部分,听得出莱托尔乐团木管乐器手中的其中一个人(叶皇柳)开始吹得走音,最后时,死者任胡枫好像是失去耐性似地停下指挥走到叶皇柳面前直接责骂,最后演变成了对打的情况,结果最后只好被迫宣布中断。


“这个就是有关记者所录下来的视频了。”刘文豪向审判长说道:“左上角的贵宾席上,能清楚地看见天女士的身影,因此证明了天女士并无说谎,再来就是最关键的了。”


说着,说着刘文豪将光碟给换了,并看似播放第二片光碟。第二片光碟是地下室走廊闭路电视的光碟,该光碟内容完全拍到了女士的身影和叶皇柳进入任胡枫休息室的情形。


“看时间正是八时二十五分。”刘文豪指着银幕上的时间说道:“然后在八时二十八分,被告走出了休息室。天女士看见被告走了出来后马上走进去尝试开门,但是却被锁着,敲门也没人回应。最终迫不得已托保安人员撞门进入。”


这时整个审判室安静了下来。最终由审判长打破这沉默的局面。


“请问辩护方有什么东西要问的吗?”审判长看着我说道。


“有……”我马上反应了过来说道:“我想请教证人几个问题,为什么证人从八时二十五分一直待到了八时二十八分才进入走廊呢?明明才说感到很在意,应该会马上冲进去才对。”


“当然啦!那时候我本能地感觉到气氛不对所以就先不进去了。”天女士解释道:“后来叶皇柳走了我才打算进去但是门却锁着了。”


“看到了没有,最后一个进入休息室的就只有被告一人而已。”刘文豪继续说道:“当然我也还有决定性证据证明被告就是凶手!”


审判长听到刘文豪这么一说就很迅速地反应道:“你不是已经完全呈上来了吗?”


“没错,虽然刀上没有指纹,但是验尸报告写明了在死者的指甲中寻找到了被告的皮肤……”刘文豪很自信地说道:“这怀疑是与犯人争执的时候留下的,被告身上也有被割破的皮肤,因此这是无法抵赖的。”


“等一下!”我马上提出反对,继续说道:“虽然是这样但是那很可能是在演奏后争执时留下的皮肤呀!”


“反对,”刘文豪直接反驳但是口吻依旧是毫无力气地道:“该视频已经清楚拍摄了当时争执的场面,并没有拍摄到被害者用手指割伤被告的动作。”


这时,我已经感觉到绝望,我实在是无力反驳刘文豪的说词。而且更没有准备到证据,当然我也不可能从刘文豪的证据中得到无罪的启示。


“审判长,别犹豫了,快敲下木槌宣读判决。”刘文豪虽然语气非常弱,但是几乎就是在对审判长施加压力似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有异议!闭路电视提供中明显证明了当事人离开后,被害者是还活着的!”此时,审判室大门走进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审判室中众人的目光此时完全被他吸引去了,他双手拿着掌上游戏机,毫不在意环境地走着,一边说道:“我是国铭鉴律师的助手,请别把我当成什么可疑人物哦。”


“小鬼,你这是藐视法庭吗?”刘文豪依旧用着有气无力但却有杀伤力的说词说道:“法警,请拿下他吧!”


“要拿等一下再拿吧!”那小伙子很嚣张地走到审判长面前大声地说道:“闭路电视上明显没有拍摄到当事人将门上锁或是有可疑动作的情况,既然如此又是谁将门上锁的呢?这门是可以内外两方上锁的门,因此答案就只有一个,上锁的人就是死者本身,除了这个解释以外就没有别的了。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也就只能宣判‘无罪’吧?”


“喂,那边的律师。”那小伙子很大胆地走向了我这里来丢下了一句话:“我是陈天栏的儿子,陈杰。你因为对检控方感到敌意所以完全忽略了检控方的证据,你要知道检控方和律师不是敌对的,而是一起找出真相的战友。我爸是这么说的。”


事后,当事人在陪审团7对3的情况下获得了“无罪”的判决。当然,最后我也明白了前辈“笑”着和我说电话的含义了。


——完——
原贴:
http://www.chlsky.com/t959-top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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